第四十二章瘋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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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略將臨安城青樓中的兇案聽個大概，林浮生發覺其中蹊蹺之處，率先開口詢問出聲。
四個花魁只死了前三個，照常理將第四個人並無任何損傷，嫌疑為免太重了些。謝思曉望了眼林浮生，顯然亦是認同他的猜想。
“客官您說的正是啊。”性子更活絡些的小二急忙開口，沖著林浮生誇讚一番，繼而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梨南閣的案子被傳出去後，在我們臨安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，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。”
“這案子恐怖又連死三條人命，我們劉知縣害怕上頭怪罪下來，見坊間皆傳言是第四個花魁—風沁做的好事，甚至愈傳愈奇，幹脆順水推舟，一口咬定是風沁為了大花魁的位子，把她們殺了。”
“荒唐，辦案追兇怎能只憑猜測，妄下結論，這個劉知縣為免太窩囊些，萬一弄成了冤案誰來擔責？”周景庭皺著眉將茶杯放下，心中不悅。
小二見客官惱怒，忙微微弓著身繼續為他講道：“誰說不是呢，可是劉知縣要捉人，誰能攔得住啊，直接抓了風沁開堂審問，熟料那女人口風緊得很，死也不認，棍棒竹夾接連上了幾回，劉知縣趁她暈死過去後，把著她的手指畫了押，案子就這麽結了。”
“哼！狗官。”一路上話語不多的楊衛之，罕見的開了口罵起劉知縣，語氣中帶著些憤意，似是為其抱不平。小二見幾人氣質不凡，又敢當著自己的面辱罵朝廷命官，當下添了幾分尊敬。
臨安城的天香樓號稱全國第一樓，其中招來三十幾位廚子，個個是能獨當一面的好手，隨便挑出一位放在尋常酒樓，定會讓它生意興旺、名聲遠播。也正因如此，每日慕名前來的富商高官，不勝其數，但大多權勢滔天的貴人都刻意將自己打扮的悉數平常，以免惹起生人註意。他們這群日頭長了的小二早已見怪不怪，瞧人的本事非常人可比，眼光毒辣的很。
“客官請息怒，這案子雖是結了，風沁也被定在三日後處斬，可是風波僅僅平息一夜，第二日清晨開始，連有三位女子在家中也被同樣的手法殘害，臉皮攤在桌面上嚇壞了鄰裏。而這三位雖未在梨南閣居住，但她們亦曾是梨南閣的姑娘，只不過是半年前嫁人從良了而已。”
聞言，周景庭幾人俱是感到驚奇，互相望了望對方，心下啞然，這真兇為免也太執著些，連脫離了梨南閣的人也不放過。
“真兇顯然不是被關進大牢的風沁，劉知縣無法難以再定下她的罪，只能撤了她的處決，而兇案仍在繼續發生，到今日算上三位花魁，統共被害八位風塵女子，除一人外其餘皆同梨南閣有著直接關聯，我們縣的百姓被嚇壞，尤其是那些已從良在家的女子，沒了官府庇佑、孤身生活，極易遭了毒手，俱嚇得將自己鎖在房中，一時間城裏頭說什麽的都有。”
小二突然換了神情，神秘兮兮的掃過周景庭眾人的臉，刻意壓低了嗓音道：
“四位客官，你們猜現今臨安城最流行的一種說法是什麽？”
四人面面相覷，又將目光盡數聚在小二身上，挑眉望著他，示意小二繼續講。
“梨南閣後方有處新辦的空地，起了個叫攬春閣的小樓，據傳那地方原本是意外而死的官老爺居所，後被老鴇子強買進手中，那怨氣肯定非一般大，而且你說這三個花魁偏生又在剛搬去不久的攬春樓裏斃命，我們附近的人都猜該是惡鬼纏身，來找占了他生前居所的人填命啊！”
鬼神之說向來是解決一切怪事的最佳辯解物，發生這樣古怪血腥的事情，也難怪臨安城的百姓將兇案傳的愈發邪乎，謝思曉搖了搖頭，又聽小二聲情並茂的講了幾個流傳甚廣的案子分析，確是越說越離譜了些。
“思曉兄，你對此事看法如何？”送走小二，幾人放下碗筷無心吃食，沈默半晌後，周景庭率先將詢問的目光投在謝思曉身上。
謝思曉用手指輕擊桌面，思忖片刻方道：“眼下線索不足，只憑小二的傳述很可能對案情的分析產生偏駁，我想還是親自去縣衙檢驗屍身、了解事情經過為好，如果景庭兄願意偵破此案，不如先去劉知縣府上打探一番，也為防這個糊塗官再隨意捉些人來，結成了冤案。”
“思曉兄言之有理，便如此吧，稍後你們同我一齊去拜訪下這個劉知縣，看他這個官是否做到了頭。”
臨安城，彎北街臨安縣衙。
在天香樓小二的指引下，周景庭幾人穿過幾條繁華街道，隨意向周邊百姓問了些縣城近況，其說法同店小二所講不謀而合，但令人感到驚奇的是，臨安城的百姓對劉知縣的評價頗為中肯，雖然他在任職期間做過些糊塗事，但也算是個挺好的官員，頗有威望。
“你們幾個是做什麽的，報官還是找人，若無它事速速離去。”臨安縣衙整體瞧上去，比起淮柳縣大不了多少，門前兩個輪班的衙役，氣勢洶洶倒非淮柳那群較懶散的衙役班子可比了。
“我等是來尋劉知縣的，你將此物交於他便可，勞煩這位兄弟了。”見衙役們面色不善，周景庭從袖中掏出塊玉牌遞於其中一人之手，恭敬道。
衙役接過玉牌，疑惑的擺弄許久又將周景庭上下打量一番，方道：“行，你們就先在這等著吧！”
語罷，留下同僚盯著來人，拎著玉牌向縣衙裏沖去。
在周景庭的指引下，三人圍著衙前的石獅子轉了幾圈，將縣衙狀況簡單評價一回，便聽見自縣衙內傳出的高亮聲音。
“下官劉海識不知殿下前來，有失遠迎，還望殿下恕罪！”一陣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響起，在門外盯著周景庭四人的衙役聞言，慌忙棄了手中棍棒跪在地上，直至劉知縣沖出縣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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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個花魁只死了前三個，照常理將第四個人並無任何損傷，嫌疑為免太重了些。謝思曉望了眼林浮生，顯然亦是認同他的猜想。
“客官您說的正是啊。”性子更活絡些的小二急忙開口，沖著林浮生誇讚一番，繼而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梨南閣的案子被傳出去後，在我們臨安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，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。”
“這案子恐怖又連死三條人命，我們劉知縣害怕上頭怪罪下來，見坊間皆傳言是第四個花魁—風沁做的好事，甚至愈傳愈奇，幹脆順水推舟，一口咬定是風沁為了大花魁的位子，把她們殺了。”
“荒唐，辦案追兇怎能只憑猜測，妄下結論，這個劉知縣為免太窩囊些，萬一弄成了冤案誰來擔責？”周景庭皺著眉將茶杯放下，心中不悅。
小二見客官惱怒，忙微微弓著身繼續為他講道：“誰說不是呢，可是劉知縣要捉人，誰能攔得住啊，直接抓了風沁開堂審問，熟料那女人口風緊得很，死也不認，棍棒竹夾接連上了幾回，劉知縣趁她暈死過去後，把著她的手指畫了押，案子就這麽結了。”
“哼！狗官。”一路上話語不多的楊衛之，罕見的開了口罵起劉知縣，語氣中帶著些憤意，似是為其抱不平。小二見幾人氣質不凡，又敢當著自己的面辱罵朝廷命官，當下添了幾分尊敬。
臨安城的天香樓號稱全國第一樓，其中招來三十幾位廚子，個個是能獨當一面的好手，隨便挑出一位放在尋常酒樓，定會讓它生意興旺、名聲遠播。也正因如此，每日慕名前來的富商高官，不勝其數，但大多權勢滔天的貴人都刻意將自己打扮的悉數平常，以免惹起生人註意。他們這群日頭長了的小二早已見怪不怪，瞧人的本事非常人可比，眼光毒辣的很。
“客官請息怒，這案子雖是結了，風沁也被定在三日後處斬，可是風波僅僅平息一夜，第二日清晨開始，連有三位女子在家中也被同樣的手法殘害，臉皮攤在桌面上嚇壞了鄰裏。而這三位雖未在梨南閣居住，但她們亦曾是梨南閣的姑娘，只不過是半年前嫁人從良了而已。”
聞言，周景庭幾人俱是感到驚奇，互相望了望對方，心下啞然，這真兇為免也太執著些，連脫離了梨南閣的人也不放過。
“真兇顯然不是被關進大牢的風沁，劉知縣無法難以再定下她的罪，只能撤了她的處決，而兇案仍在繼續發生，到今日算上三位花魁，統共被害八位風塵女子，除一人外其餘皆同梨南閣有著直接關聯，我們縣的百姓被嚇壞，尤其是那些已從良在家的女子，沒了官府庇佑、孤身生活，極易遭了毒手，俱嚇得將自己鎖在房中，一時間城裏頭說什麽的都有。”
小二突然換了神情，神秘兮兮的掃過周景庭眾人的臉，刻意壓低了嗓音道：
“四位客官，你們猜現今臨安城最流行的一種說法是什麽？”
四人面面相覷，又將目光盡數聚在小二身上，挑眉望著他，示意小二繼續講。
“梨南閣後方有處新辦的空地，起了個叫攬春閣的小樓，據傳那地方原本是意外而死的官老爺居所，後被老鴇子強買進手中，那怨氣肯定非一般大，而且你說這三個花魁偏生又在剛搬去不久的攬春樓裏斃命，我們附近的人都猜該是惡鬼纏身，來找占了他生前居所的人填命啊！”
鬼神之說向來是解決一切怪事的最佳辯解物，發生這樣古怪血腥的事情，也難怪臨安城的百姓將兇案傳的愈發邪乎，謝思曉搖了搖頭，又聽小二聲情並茂的講了幾個流傳甚廣的案子分析，確是越說越離譜了些。
“思曉兄，你對此事看法如何？”送走小二，幾人放下碗筷無心吃食，沈默半晌後，周景庭率先將詢問的目光投在謝思曉身上。
謝思曉用手指輕擊桌面，思忖片刻方道：“眼下線索不足，只憑小二的傳述很可能對案情的分析產生偏駁，我想還是親自去縣衙檢驗屍身、了解事情經過為好，如果景庭兄願意偵破此案，不如先去劉知縣府上打探一番，也為防這個糊塗官再隨意捉些人來，結成了冤案。”
“思曉兄言之有理，便如此吧，稍後你們同我一齊去拜訪下這個劉知縣，看他這個官是否做到了頭。”
臨安城，彎北街臨安縣衙。
在天香樓小二的指引下，周景庭幾人穿過幾條繁華街道，隨意向周邊百姓問了些縣城近況，其說法同店小二所講不謀而合，但令人感到驚奇的是，臨安城的百姓對劉知縣的評價頗為中肯，雖然他在任職期間做過些糊塗事，但也算是個挺好的官員，頗有威望。
“你們幾個是做什麽的，報官還是找人，若無它事速速離去。”臨安縣衙整體瞧上去，比起淮柳縣大不了多少，門前兩個輪班的衙役，氣勢洶洶倒非淮柳那群較懶散的衙役班子可比了。
“我等是來尋劉知縣的，你將此物交於他便可，勞煩這位兄弟了。”見衙役們面色不善，周景庭從袖中掏出塊玉牌遞於其中一人之手，恭敬道。
衙役接過玉牌，疑惑的擺弄許久又將周景庭上下打量一番，方道：“行，你們就先在這等著吧！”
語罷，留下同僚盯著來人，拎著玉牌向縣衙裏沖去。
在周景庭的指引下，三人圍著衙前的石獅子轉了幾圈，將縣衙狀況簡單評價一回，便聽見自縣衙內傳出的高亮聲音。
“下官劉海識不知殿下前來，有失遠迎，還望殿下恕罪！”一陣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響起，在門外盯著周景庭四人的衙役聞言，慌忙棄了手中棍棒跪在地上，直至劉知縣沖出縣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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